【钤光】酌光(一)——谢罪



用渣反方式打开钤光,只是借用一点设定,改动很大,看过渣反的希望不要过多代入以免引起混乱,没看过就最好了。

伪正剧风,ooc,私设如山,穿越,重生,误会,替身,金手指,狗血烂梗一锅炖,慎入慎入。

其他角色走官配,写到再说。

送给 @也荷 姑娘!






公孙潜又梦见了那场大火。

陵光死了,胸口被燕支剑剜出个血洞,然而血已流干,胸前只剩个黑漆漆的口子凄皇地张着,他抱着短剑急急从城门跑下,跨过遍地横尸,穿过重重殿宇,踉跄伏到裘振棺前时紫衣几乎已染成绛色,看去形容可怖,状若疯魔。他将短剑往供案上狠狠一掷,长笑道,“咎由自取!好一个咎由自取!你说,孤果然是,为天下所弃了么?”

寂色四合,空空荡荡,陵光无力再恼,不敢再问,于是将地上火盆勾翻在白幔上,积存的酒也一坛坛摔裂为他助兴,火光四盛,醉生梦死,他在这旖旎繁华中抱棺而眠。

朱雀浴火而生,陵光醉死火中。





公孙潜为旁人的故事泪流满面,醒来时桌上折子已浸湿一半,墨迹模糊。他呆呆的看了半晌,将它随手丢在桌角,伸手新取一张白纸来,门外忽有小厮叩门,

“大人,王上召您入宫议事,车马已到门外,请大人示下。”

“写完就来。”公孙潜想到昨日天玑的战书,头痛地揉揉额角,“下去吧。”





长乐宫里灯火通明,从外看来,整个宫殿都像被拢在暖黄的烛火内。陵光就静静坐在暖光中心,着一袭素简白衣,完全和梦中那个阴戾的末路君王判如两人。

“臣参见王上。”

陵光闻声抬起头来,双眼通红,却不叫他起来,开口便是,“裘振死了。”

公孙潜心下一滞,却也来不及多思,先夺声道,“王上切莫过分伤心,眼下当务之急是战事未平,天玑又与我... ...”

他的话被自己掐断在喉中,怔怔地听对面那少年一声冷笑,灯火下两道泪痕分明划在脸上,隐隐竟透出些许戾气

——恰与梦中那个浴血的疯子重叠起来。

“... ...王上?”

“先生怎么毫不惊讶?也不为他悲痛么?”





公孙无言以对,惊讶是有的,不过是在半月前裘振该回未回就惊过了;悲痛也是有的,不过是数年前读到这少年将军惨烈下场就痛过了,于是只好冷漠,只好沉默。

这反应在陵光看来自是心虚,他等了他半盏茶的时间,终于忍无可忍地低喝了一声,“公孙潜,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本王?!”

... ...你该问我有多少事对你说了实话,公孙潜无力地想,自己这两年做的事的确是个标准佞臣贼子,媚上欺下,谋害共主,构陷忠良... ...等等,构陷忠良?

公孙潜不可置信地抬头看陵光,“王上?”

然后他的四肢在陵光的省视里渐渐僵冷,寒意直波及到心间难平。四周陷入一片难堪的寂静,只要烛花偶尔爆裂,听的人心惊胆颤。

是了,陵光本就是个再缜密聪敏不过的人,他不过自恃早知命途,竟妄想将这少年君王牵引掌中,之前的言听计从不过假象,而今他已触及陵光一生挚爱。

可这裘振,裘振他... ...也确是因他而死。

杀啓坤,灭裘氏,甚至天璇之危... ...也确是因他而起。

他着实辩无可辩,罪无可恕,想到这里,身体某个地方却突然放松下来,公孙潜自怀中掏出纸信,双手奉给陵光。





“臣本以为王上召我入宫是商讨天玑宣战之事,是以在府中已初拟了对策,请王上先过目。裘小将军之事,容臣之后回禀。”

陵光接过扫了一眼,随即色变掷地,“你这是什么意思,到现在还要威胁于本王么?!”

“王上不要任性。”公孙潜苦笑一声,他艰难地咽了口水,“天玑宣战,说是勤王平叛,打的无非是钧天旧地的主意,而今只要将祸首推出,日后再与之拉锯细谋就好。而今天璇,唯我一人能担起这罪名了。”

陵光冷笑一声,两步跨到公孙潜面前来,还未及开口,却见他袖中抽出一柄短剑,样式古朴,泛着银光,却是故人从未离身的宝物。

“王上猜的没错,臣确实已知裘振之死,早派了人在陵水中游极猎沟处搜寻,旁的倒也罢了,只这剑十分重要,王上今后定要随身带着。”

他说到一半,将剑身缓缓抽出,突然低头笑了,“臣从不曾想过有一日会有幸终于此剑,真是何德何能啊!”

说罢,短剑已随话音没入胸口,陵光猛地跪下扶住剑柄,双唇翕动,却发不出一点声音,不知是骇极还是怒极,两只手交叠握住,谁都使不上力来,看着倒像是陵光将刺了他一剑般。

像是陵光将剑送入他心口!是他杀了公孙潜!

“你疯了!你疯了么?你将我害到这般田地!你就要去死了么?公孙潜?公孙潜!公孙潜!公孙潜!!”

陵光喉间终于吼出声音来,他拼命想着怨毒狠厉的话来刺激公孙潜,最后出口却是一声声苍白无力的呼唤,闻声而来的内监都不敢靠近,瑟缩着跪在门口张望,无人敢惊扰殿内两人。





“你如今种种,确实全是因我而起,陵光,你不要为难自己,今后也不必再由谁控制了,我今日一并还了你吧。”





朱雀元年三月,公孙潜唆引幼主自立为王,官拜副相,多次挑衅钧天。

六月,钧天出兵平叛,战事僵持半年,天璇大败,裘家满门抄斩。

次年四月,公孙潜排除异己,独揽朝政,施行新政。

朱雀三年八月,公孙潜力排众议出兵瑶光,天璇与钧天战事再起。

朱雀四年七月,战事胶着,共主啓坤遇刺身亡,系公孙潜麾下刺客所为,钧天因此溃乱。

九月,天璇王陵光诛杀佞臣,重新掌权,与天玑分治钧天旧土,战事止歇,天下平定。





然而这样臭名远扬的公孙潜在民间,却另有一番风流名声。传言他有子健之才,宋玉之貌,一袭蓝衣温雅翩翩,更是少年得志随王伴驾,风光无限,极得民心;而那传说中智计深沉阴冷果决的天璇王陵光,也不过是个深情不谕为爱疯魔的多情种子。

据说副相公孙潜与天璇王陵光两情相悦却不为世所容,天下威逼,公孙潜为解陵光之危,甘愿自尽于宫中,承担天下骂名,只求心上人长享盛世。而自副相去后,陵光王以泪洗面,颓靡度日,不问政事。

天璇虽不治却未乱,王上与副相深情感天动地,百姓皆为其一哭,从不生事添乱,更是自愿为公孙潜守王上一世无忧。

后有好事者整合民间种种轶事风闻,以玲珑之笔著成《怨春宫》一书,诉尽天璇朝堂痴男怨男凄婉情事,流传世间,受万民追捧成为一时盛景。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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